向百位外媒记者讲中国“十五五”：利好！利好！利好！

编者按：2025年10月24日下午，受中国记协“新闻茶座”邀请，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院长、全球领导力学院院长王文做了主题为《人均GDP中等发达国家的中国意味着什么？——党的二十届四中全会公报解读》的报告，来自美国CNN、德国电视一台、日本共同社等100多位外国媒体、驻华使馆和港澳台记者报名参会。包括新华社、台湾中央通讯社在内的多家两岸四地及外国媒体报道了主题报告的相关观点。现将主题报告后与中外媒体的实录部分整理如下：

中国记协：谢谢王文院长刚才的主题发言！接下来，我们进行自由交流环节。

香港中评社：我想请问王教授，党的二十大确定到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十五五”时期是夯实基础、全面发力的关键时期，这次四中全会也提到“十五五”时期经济发展的主要目标及12项战略任务，包括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巩固壮大实体经济根基等。您认为“十五五”战略部署的发展将给台湾同胞带来怎样的新时代机遇？

王文：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相信，普通中国老百姓都很关心什么时候真正统一。绝大多数老百姓都盼望着“十五五”阶段能够尽快实现两岸统一。这不是什么很遥远的梦想。最近，有首歌在两岸流行，典型地体现了两岸人民的共同心声，叫《没出息》，非常好听，歌词是“原本可以从从容容，游刃有余，现在变得匆匆忙忙，连滚带爬”。我们也奉劝对岸的相关当局，要倾听两岸人民共同的心声，不要到时候“匆匆忙忙，连滚带爬”。谢谢！

新加坡联合早报：我想问一下，中国的“十五五”规划有没有针对中美之间的博弈做出应有的策略？

王文：这个问题也非常重要。关于刚才的台湾话题我再补几句，“十五五”规划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点，可能在座各位外国媒体朋友们往往会忽视或者不足够重视，就是“十五五”规划是我们奔向2035年发展目标中间一个非常夯实、非常关键的五年。2020年通过“十四五”规划时，后面还有半句话，叫作“第14个五年规划及2035年远景目标”。 “十四五”规划出台时，有一首歌非常流行，叫《坐着高铁去台北》。“十四五”规划提出到2035年前后要建高铁从福建到台北，这同样呼应了老百姓对两岸统一的心声和愿望。这个话题在中国媒体界、中国大陆舆论界已经不是什么禁忌了，因为大家的呼声越来越高。我相信，两岸人民都听到了。

回到中美博弈，中国每五年的发展规划核心是国内经济发展、社会发展、科技创新，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十五五”规划不是针对海外任何一个国家而设置的。中国没有非得要以美国为参照系，或者要跟美国比拼的五年规划。

中国的发展不是以美国为参照系的。每一个五年规划发展的目的，不是我们要来考虑这个五年里面要不要超过美国、要不要跟美国比拼、要不要跟美国竞争，而是美国人在考虑要不要跟中国竞争。我们的五年规划中不会提及美国、日本、英国或欧洲其他国家等，五年发展规划的根本目的是满足中国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

正如我刚才所讲的，我们需要环境更绿色、生活更舒适、交通更便捷、收入更高，五年规划要通过政策的实施、落实，去满足人民的这些需要。至于满足人民这些需要以后，人均GDP自然会增长，如果到2035年我们实现了“十五五”规划的目标，人均GDP增长一倍，自然中国GDP的总量就会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这是一个附带的综合效应，并非我们主动要与美国比拼或竞争。

第二点，中美博弈也不是中国设置五年发展规划的主要参照逻辑。中国五年规划的发展参考逻辑是以推动高质量发展为主题、以改革创新为根本动力、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十五五”规划实施后，经贸能力和科技水平提升，自然而然就能在中美博弈中获得优势。

事实上，在过去7年，特朗普1.0时代、特朗普2.0时代连续对中国发动了贸易战，我早判定，美国对华贸易战已失败。种种事实已表明，第一，美国以一国之力打压中国的华为公司，但现在华为公司营业额和规模已远远超过了2017年。美国举一国之力连一个华为公司都打败不了，它怎么可能打败中国呢？

第二，贸易战并没有减少中国对美国贸易的顺差。过去7年，中国对美国贸易顺差整体是在增长的，中国货物贸易总量也在提升。这恰恰证明特朗普从1.0时代开始发动的贸易战完全失效。

中国在未来应对美国的博弈中，变得越来越从容。因为美国仍然是中国很重要的对外合作和交往伙伴，但是它的重要性在下降。我近期在美国期刊《外交学人》上发表一篇文章叫《中国的“去美国化”战略》。第一，中国贸易在“去美国化”。2017年，中国对美贸易占中国贸易总量的21%左右。2025年前三季度，中国对美贸易的总量仅仅是中国外贸总量的9%。第二，中国高科技的“去美国化”。如芯片自主、光伏、新能源、特高压等等各项科技都实现了自主。第三，中国教育甚至都“去美国化”。最高峰的时候，中国去美国留学的人数年度近50万人，2025年去美国留学的学生有可能降到20万以下，这是市场选择的结果。但中国留学总量仍是将近100万，中国的学生更多到欧洲和世界其他国家去留学。

从种种角度来看，美国仍然是很重要的国家，但是它的重要性在下降。中国发展的步伐仍然在往前走，我们在应对美国对中国打压的进程中，未来会变得更加从容、更加自信，也更加开放。

香港商报：王教授您好，刚才您提到了在贸易领域、高科技领域以及教育等方方面面的“去美国化”的情况。我们也注意到此次公报中提及科技次数达到了10次，您本身也是金融行业的专家，所以想问一下您，目前针对咱们的科技自主替代这一块，中国的金融资本如何更好地去为科技创新做更好的服务？谢谢！

王文：2023年10月底，中央金融工作会议提到要做好“五篇大文章”，其中一个极其重要的环节就是要推进科技金融。金融“五篇大文章”包括科技金融、绿色金融、普惠金融、养老金融与数字金融五大领域。金融“五篇大文章”中讲到“科技金融”，就是要引导更多的资本进入到科技创新领域中去。

今年A股市场很火，从去年9月23日至今，A股上证指数从2600点增长到现在的3900点左右，增幅将近50%。这种增幅主要源于高科技投资的繁荣和增长。

高科技投资近年来年度增幅都在20%以上。“十五五”规划提出“全面增强自主创新能力，抢占科技发展的制高点”，将科技置于中国发展的重中之重，甚至是首位。中国的科技自立自强的程度越来越深，我曾跟某位荷兰光刻机公司高管说，你要想卖给中国光刻机，就抓紧卖。你要不想卖的话，中国自己就会有了。芯片同样是如此。

过去的“十四五”阶段，中国研发投入的增速连续保持在8%以上，是GDP增速的1.5倍以上。中国的研发支出已经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中国工业品的外观设计、商标、创意产品的出口数量上，单项都是世界首位。中国也连续多年位居国际专利申请量的世界第一。

在AI领域，中国也进入了“应用领先、基础追赶”的阶段。在过去的三四百年里，第一轮技术革命是机械化，第二轮技术革命是电气化，第三轮技术革命是信息化，第四轮就是以当前AI人工智能为首的工业革命。在这一场工业革命或者技术革命中，中国整体呈现出应用水平遥遥领先于世界其他国家的趋势，过去一年就很明显，我们的大语言模型DeepSeek、Kimi、豆包，被广泛使用，且是免费的。美国的ChatGPT是要付钱的，应用率相对较低。

种种数据显示，在人类历史300多年来的第四轮技术革命中，绝大多数国家都被甩在了后面，即使是我们过去所羡慕的欧洲和日本，也已经面临被甩开的风险。中国和美国紧紧跟上并引领了第四轮技术革命。在第四轮技术革命中，中国从过去十年、五年的“跟跑”到了现在的“并跑”阶段，但我有理由相信，在“十五五”阶段中国将会在越来越多的第四轮技术革命领域上出现“领跑”于全世界的趋势。

这个过程与香港商报这位记者朋友所提的问题相关，也与中国研发投入和科研投入连续年均增长8%左右的增速相关。这种增速是实实在在的，它不仅体现在资本市场和股票市场的市值上，更重要的是通过投资满足世界和普通老百姓的应用需求。

还有一点更加凸显中国人在科技未来、AI领先的自信和底气。哪一点呢？就是电力。未来的AI竞争，根本是在电力的竞争，无论是AI机器人、大语言模型的训练，都需要大量的电。中国现在的发电量是排在第二位的美国的2.5倍—3倍，未来会更多。今年看到了在西藏雅鲁藏布江投资了1.2万亿元的雅江水电站。十年以后，中国发电量会更大，未来AI竞争的根本是电力，而拥有全球三分之一左右的电力更加能够折射出中国未来科技发展所拥有的底气和我们的自信。谢谢！

德国媒体提问：刚才您提到了中国接下来会致力于发展再一次让中国航天员登月，所以我的问题是中国为什么会这么重视登月计划？这一次的“十五五”规划在这方面会给我们怎样的启示？谢谢！

王文：“十五五”规划中明确提到了“航天强国”这一表述，这是首次提及。过去十年里，中国提出很多强国的概念，比如说文化强国、海洋强国、教育强国、交通强国、制造强国，包括两年前还提到了金融强国。强国这个“强”不只是形容词的概念强大的意思，更重要的是使国家变得更强大的动词概念。

“航天强国”这个词体现了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是，中国未来要在航天业领先于全世界，成为世界上航天业最强大的国家之一。第二个“强”，是指航天业的发展让我们这个国家变得更强大。

你刚才讲为什么中国要那么重视航天业，要铆足了劲在未来五年让中国的航天员登上月球。我想，大体有三个原因，第一个原因，过去200年我们一直吸取了科技落后就会导致经济和国家发展落后的历史教训。从1840年鸦片战争开始，几乎所有的西方列强都曾经侵略过中国，不只是英国、法国、德国这些所谓的列强，美国、日本，连现在看来欧洲的很多小国，比如比利时、奥地利这些中小国家都曾经侵略过中国。外国朋友很多人可能忘记了这段历史了，但中国人记得。中国人记得这段历史不是代表我们要复仇。中国小学生一年级入学第一课，老师就会教“落后就要挨打”。因为这是我们的历史教训，我们不希望再挨打。那就要赶上科技的浪潮。未来探索太空，是科技浪潮最重要的一个领域。所以，我们当然要在航天领域里成为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之一，这样才能避免历史的教训在未来的中国再次上演。这是民族历史得出来的惨痛教训决定的。

第二，航天强国也是激烈的国际竞争给我们的紧迫感。为什么俄罗斯在这次俄乌冲突中吃了那么多的亏？主要原因是它在航天导航系统上不够强大。20多年前，中国在银河号事件中被美国关掉了GPS。这些现实的教训也让中国必须抢占航天强国未来产业和基础制造领域的高地，这样才能在大国博弈中立于不败之地。西方国家有GPS，中国就有北斗；西方国家出现了太空空间站，中国自己也有。20多年前，中国是非常愿意跟欧美国家合作的，但欧美国家抛弃了中国，不让中国进入空间站，中国只能自力更生，寻求自主发展成为航天强国。

第三点，更加重要，我们都是地球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告诉我们，我们中国人变得越来越强大，应该为人类做出更大的贡献。探索太空，代表人类走出“地月”系统，甚至走出太阳系，甚至走出整个银河系。中国人都应该有这样的雄心，代表人类去探索更加浩渺的太空和宇宙。这是一个伟大的使命，中国人责无旁贷。

最后一点我想说，恳请西方媒体不要妖魔化中国航天业的发展，中国不会像某些霸权国家那样，动辄关闭太空的信号，动辄把航天事业、航天业的技术武器化，成为制裁别人的工具。中国过去没有出现过借自己强大的不断发展的航天业去制裁他国，未来我们也不会把航天领先的优势作为打击、欺负、制裁甚至成为未来霸权主义的工具和武器。那不符合中国的文化。那些抹黑中国航天业发展的论调，多少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中国的传统文化告诉我们，一旦我们强大以后，我们要为世界做更大的贡献，用古文说叫：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香港东方财经：刚刚王教授提到要在2035年前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中国GDP增长未来十年需保持5%左右的增长，您认为维持这么大规模的经济持续增长，最关键的因素是什么？经济指标增长未来如何让老百姓的获得感更好？想听听您的看法。

王文：长期保持5%左右的增长，完全是可能的。过去我们保持8%、9%，10%以上，甚至有一年中国GDP实现了13%的增长。5%左右到底从哪里来呢？

第一，从内需来。国内消费已经成为中国经济增长的主导动力。过去这些年平均都贡献经济增长的60%左右。中国通过完善我们的社保医保和养老保险，撬动中国普通老百姓储蓄变成消费的增长动力。中国个人储蓄规模大概是150万亿到200万亿人民币之间（备注：含狭义存款及广义金融资产），这样计算的话，平均每一个中国人储蓄大概是10万—12万元人民币左右（备注：基于狭义住户存款计算），大概1.3万美元。大家想想，若释放储蓄的50%，可达75万亿-100万亿元，理论上可拉动GDP增长约60%～80%。可见，年均增长5%，并不是遥不可及。这些年来文旅业发展非常旺盛，背后也体现了更多的消费增长，创造更多让老百姓消费的空间、产品和需求。

第二点源于贸易。未来5年，若保持年均4%～5%增速，未来5年中国货物贸易总额有望达到6.5万亿-7.5万亿美元，成为经济增长重要支撑”。这些过程也产生巨大的GDP增长。事实上，我们跟很多国家的贸易总额仍是相对较低的，比如说中俄贸易潜力在3500亿—4000亿甚至5000亿左右，现在中俄贸易才不过2000多亿美元。中非贸易现在仅仅不过才3000多亿美元，非洲未来五年将近20亿人，贸易未来潜力会非常大。中国是全球第一制造业大国，中国的产品出口源源不断，包括出口在内的贸易会给中国经济增长带来进一步的潜力。

最后一点，投资。从消费、内需到贸易，再到投资，过去这些年大家可以清晰地看到中国每年投资额的增长不仅仅是对内的投资，还有对外的投资，都在增长。未来五年中国投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向区域，就是新疆，在新疆未来五年所设计的规模大概是30万亿元以上。

总而言之，未来五年中国GDP增长约5%，是客观的，是有依据的，也是有潜力的。这样的潜力会让中国在未来五年的经济增长更加稳中求进，更加呈现出中国经济的稳健，为全世界做出更大贡献。谢谢！

台湾东森新媒体ETtoday：“十五五”规划提及推进祖国统一进程，请问在政策设计上，所谓的统一是单指政治层面的进程，还是更加先着重经济社会包含台湾民意的累积条件再选择最后寻求政治解决？第二个提问，在中美角力和全球供应链重组的背景下，“十五五”规划怎么平衡推进统一和维系区域稳定之间的关系？谢谢！

王文：我相信，中国决策层对两岸统一是有自己的蓝图和设想的。从学者角度来讲，我们作为一个普通的个体，对于两岸统一，我们的强烈愿望和意志是越来越浓厚的。

至于社会层面、经济层面和政治层面的次序，我相信，统一的次序问题取决于两岸人民实际情况的需要。中国的相关官方部委已表过态，两岸统一以后，我们会保证台湾人民的福祉不会下降。相反，台湾人民会减少购买不必要的美国那些破铜烂铁的军费开支，会减少更加没有必要的内耗和国际空间拓展中的那些不必要的支出。更重要的是，中央政府会更多地尊重台湾人民的生活和日常起居所需要的文化传统，会充分尊重台湾的日常需求。这是由中国本身两岸同根同源的文化决定的，也是我们从像俄乌冲突那样“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民族悲剧教训中得到的启示。

我经常跟台湾朋友说，两岸统一进程并非受限于中国大陆的实力，凭现在中国大陆的军事实力，两岸统一有问题吗？完全没有任何一点问题。中国绝大多数老百姓都认为有这个实力，看看九三阅兵就可以了，但是中国大陆不会贸然用武力实现统一的，那会手足相残，生灵涂炭，亲者痛、仇者快。

过去，我曾说没有“台独”就没有“武统”，“武统”是针对“台独”分子的，不是针对台湾老百姓的。这是我个人观点，我相信，绝大多数人也会同意我的观点。从这个角度来讲，中国大陆已经用最大的耐心、以更加平缓的手段、更加和平的诚意去解决两岸问题。而“十五五”阶段，这种方式考验着两岸人民的智慧。“十五五”阶段，两岸问题的解决会越来越近，而解决这个问题会共同造福于两岸人民。

与此同时，我们不要把解决祖国统一必然会产生区域不稳定，变成一种线性关系。两岸统一不等于区域必然会不稳定。相反，中国人是有这样的智慧的，两岸同属于中国，都是中国人。最近，《没出息》这首歌的流行就体现了两岸人民的共同愿望和决心，更重要的是，中国大陆的军力已经能够实现区域阻止、防止介入的强大能力，没有任何人有力量包括美国在内能阻止两岸的统一。从特朗普过去大半年的表态里，也可以看到美国在台湾问题上的兴趣是越来越少、越来越小。在10月底，在APEC上中美两国领导人可能会见面，在2026年1月份美国总统特朗普有可能会访问中国的这样一个预期下，中美之间的博弈也会得到一定层面的缓解。

几天前，美国有智库报告显示，美国对中国的战略动机出现了摇摆，由过去不惜一切代价遏制住中国，变成了想要跟中国进行战略共存的转变。越来越多的美国人已经意识到，美国不能遏制住中国的发展。最后，台湾会怎么样呢？主动地“从从容容”选择统一是最好选择，中国大陆也有更多这样的智慧和耐心。

另外一个层面，两岸问题像现在这种状态是不可能长期持续下去的。刚刚当选的国民党主席郑丽文，比前几任国民党主席在“一个中国”的立场上更坚定，种种迹象在证明两岸统一的时间越来越近，距离两岸真正实现统一。这是两岸人民的福祉，是整个西太平洋人民的福祉，也是世界人民的福祉。谢谢！

中国记协主持人：时间有限，我们最后请举手的记者相继提问。

德国记者：目前德国公司普遍比较关注中国在稀土出口方面的管控，我想了解一下中国目前在这个议题上有怎样的立场？谢谢！

新加坡联合早报：您写了一篇文章是“去美国化”，我想请教您这个论述当中有没有包括去美元化的部分？您怎么看待中国在反制美元霸权方面取得的进展？谢谢！

日本每日新闻社：我想问一下“十五五”规划对包括日本在内的周边国家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和机会？谢谢！

王文：关于稀土的问题，我近段时间接受埃隆·马斯克赞助的爆火栏目69mins采访时谈到，中国具有对全世界的稀土加工、出口的绝对控制力，这一点中国是非常理直气壮的。它的强大程度相当于俄罗斯、委内瑞拉、安哥拉、沙特、伊拉克、科威特、伊朗这些国家联合起来控制所有的石油、炼油厂还有石油加工所有环节。

几周前（10月中旬），中国采取了对稀土出口的监管措施，是中国对外政策中的被迫无奈，是美国多次发动对中国的关税战以后不得不做的中国反制。我跟美国的朋友说，9月中旬中美经贸在西班牙马德里谈判谈得不错，都已经谈到TikTok问题了。结果美国还不断对我们中国进行小动作。

9月中旬以来，美国增加中国10多家公司进入实体名单。美国又在航空业禁止中国的航空公司飞入俄罗斯领空。更糟糕的是，美国还要对中国制造的船只和拥有的船只增加船舶税。10月9日，中国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推出了稀土管控反制措施。我跟美国朋友说，你既然想加中国关税，想在各种小动作上遏制中国，那你也不要怪中国的反制。这个反制当然给美国和西方资本市场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所以，我们希望，美国应该对中国有基本尊重，不要再刺激中国不得不采取反制。

无论是在过去的二三十年，还是从特朗普1.0时代到现在的八年多，还是过去一年特朗普总统上任以来，从来都是美国在挑衅中国，从来没有中国主动去挑衅美国。中国不会把我们的舰船开到墨西哥湾，中国也不会主动率先向美国加关税，中国也不会干预所谓“加州独立”，也不干预所谓的美国种族歧视、枪支事件等等。

是美国不断地把军舰开到西太平洋、开到了南海，干预台湾，不断指责新疆、西藏等等。是美国在不断挑衅我国，还不允许我们反制了？哪有这样的双重标准？而且我更想说的是，随着中国的强大，能够反制美国的不仅仅只有稀土一张牌，中国还有很多牌，现在还没有用。所以我跟美国很多朋友都说，不要再激怒中国。中国很愿意跟美国交朋友、跟美国合作、跟美国相互尊重，但美国要激怒中国，中国一定会反制。

回应刚才“去美元化”，我在美国《外交学人》那篇文章中，并没有太多提及“去美元化”。“去美元化”是一个市场化选择的结果。当前，越来越多国家采取了“去美元化”的措施，主要原因首先不是源于本国的政策选择，而是源于过去这么多年美国把美元视为武器，不断借助美元霸权优势对他国进行金融制裁，使得市场对美元越来越恐惧，产生了市场行为的“去美元化”。中国不愿过多干预市场的选择。当然政策上我们追求更多的金融安全、货币安全，可能也有这样的导向，但是它不是首要的政策导向。

最后一个问题是，日本朋友讲到“十五五”规划。“十五五”规划对周边国家来讲绝对是利好，是重大利好。首先，最大的利好就是确定性的贡献，很少有人知道美国明天会发生什么，说不定明天特朗普总统发一个Twitter，政策又变了。中国是全世界最大的确定性力量，而确定性恰恰是这个世界最为稀缺的内容。中国希望高市早苗女首相上台以后，中日关系能够变得更好、能转圜。

第二个利好是未来中国经济增长会带来更多的贸易、更多的投资、更多的文旅。日本是中国游客最愿意去的国家之一，更多的游客到日本当然会给日本经济带来重大的利好。中国更多的投资、更多的贸易也会给周边国家带去利好，中国50%以上的贸易是在亚洲地区产生的，中国“十五五”阶段贸易总额更多，当然会给周边国家带去更多的增长红利，投资同样如此。

最后一点，中国的“十五五”规划会让中国国力更加强大，更强大的一个中国实际上是一种和平的力量、合作的力量、开放的力量。中国不会因为强大而用军力入侵他国，没有，中国过去40多年是唯一一个没有发动战争、参与战争的国家，而中国的强大会使本地区更加和平，更加推动合作，更加开放。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恳请各位西方媒体朋友们能够更多正面报道中国。